2007年12月31日 星期一
[+/-] : 國宅 ≠ Lumah
近日「失言風波」帶來了漫天的選舉煙硝味,更牽扯入原住民知青與主官的藍綠之爭。然而,無論二○○八大選誰能勝出,均無法忽視「蹲佔聚落」的拆遷與合法化的問題。溪洲部落搬遷到三峽國宅的爭議,不只是一個特殊個案,更彰顯出都市原住民的集體生存權議題。
原 住民受到現代潮流與資本主義生產模式的衝擊,面臨外在經濟環境的劇烈變遷,在部落謀生機會受限的原住民被迫或主動選擇來到都市叢林裡謀生。然而,如何在以 漢人生活模式為主流的社會中就業和居住,毋寧是都市原住民共同遭遇的沈重課題。過去三十年來,在八斗子、汐止、樹林、新店、香山等地,諸多從事漁撈、木 工、建築版模工、礦工、工廠作業員、運輸工的原住民,無論透過貸款購屋、或在公有地與河川地違法搭建,在臨時門牌編列下自行解決水電的生活需求,均共同建 構出部落族人在都市奮鬥謀生的新故鄉。
「蹲佔聚落」的成型,乃是一種消解都市原民鄉愁的集居形式。集體合居聚落何以會出現的原因有三:第 一、都市租屋購屋費用的昂貴、生活不適應與短期工作性質;第二、重視我族認同、感情交流與彼此照護,選擇相濡以沫的居住模式;第三、基於在都市叢林中重建 在部落原鄉的社群主義生活方式與鄉愁。立基於重視部落族人感情,且能彼此照護的理由,而在都市空間中形構出特殊的集體聚居模式,更再製了原鄉的社會組織形 式。
近年來,基於都市更新或河川治理的政策需求,迫使政府必須正視違建的爭議課題,而強制拆遷和提供異地的優惠國宅成為最簡單的解決模 式。然而,它充其量只解決了「集體居住」的形式,卻忽略了就業和就學的連帶生存脈絡與聚落空間所蘊藏的社會人文意涵。更不幸的是,它形構出一種政策受惠者 托大不願搬遷的社會意象,讓都市原民落入違法又不接受政府美意恩惠的社會角色,造就了都市原民的違建成為都市毒瘤的咎責來源。
究竟何處是都市原民的家(Lumah)?失言風波已令搬遷問題模糊失焦。矢志「民之所欲,常在我心」的政治人物,不妨思索如何徹底解決人民的生存問題,那才是選票和人民福祉之所繫!(作者為台大社會學研究所博士候選人)自由廣場(2008/1/1)...
Read more
[+/-] : 我們不可憐╱也請給原民台記者掌聲
貴報二十五日「自由廣場」魚夫投稿指責「原民台搞什麼鬼」一文,顯然誤解網路影音自動播放與撤架的設定(如同其他電視台網路影音新聞),而非挺藍或挺綠。
原住民族電視台經費主要來自行政院原民會,跌跌撞撞自台視轉到東森,再轉到公廣集團(正滿周歲),有許多辛酸坎坷故事;主流媒體向來忽視原住民真正的聲音(例如溪洲部落「就地安居」的想望),因此,能替現「原住民主體性」和部落之聲,才是原民台應有的職責。
而在外在壓力、經費短少、人力欠缺的狀態下,第一線採編攝影工作者經常不辭辛勞、奔波在部落與都會間,堅持報導部落之聲,更屬珍貴;因此「原住民新聞雜誌」節目「河岸人民」專題及相關新聞系列,應是年度經典,該被肯定與重視。
主流媒體經常淹沒在選戰喧囂中,即便有關心原住民的報導,往往也只用「同情」眼光而把我們「可憐」化。但,即便面臨拆遷威脅,我們依然天天關切生活,很少覺得自己可憐;如同其他山海原鄉,我們仍和「土地」依存、與自然關係緊密,也努力保持部落生活的主體性。
以小映大、見微知著,原住民是台灣社會切片最根本的縮影與反映。不論勞工、族群、性別、環境、城鄉等議題,原住民的居住、健康與人權,都是整體台灣社會是否進步的檢視劑!
溪洲部落議題,是考驗藍綠是否「爛驢」的試金石;原民台(及客家台等)的自主性,亦是檢驗媒體是否亂象的清流指標。請藍綠停止惡鬥,好好回歸民生;請傾聽部落心聲,也給原民台記者多點掌聲!
(作者為溪洲部落青年)(自由廣場12/31)...
Read more
[+/-] : 為什麼台上都是漢人?
馬英九先生有關原住民族發言不當事件,筆者以為會在三天內新聞就此打住,直至週日,依然看到各大平面媒體 的投書,這恐怕是國民政府遷台後,少數原住民族議題能夠持續發燒逾一星期的吧!身為原住民族一份子,除了為原住民族的議題受到重視而高興,卻也痛心,為什 麼原住民族議題總是要在漢人發起後成為焦點,而不是在原住民族心裡不舒服之初,就主動站出來發聲、抗議?
馬先生不當的言論與溪洲部落拆遷 事情,要切割來談,才不會模糊焦點。馬先生「我把你當人看」、「要把你教育」等說詞,要被強烈譴責,因為這話充滿了統治者上對下的心態,充滿了漢人歧視原 住民族的心態,充滿了大漢沙文主義的優越感。而我們這群善良的原住民族,卻還要逼著自己、欺騙自己來為馬先生的失言解釋為「沒有惡意」、「要大家諒解」, 因為原住民族社會長期以來都是支持國民黨,視國民黨為衣食父母,善良害羞沉默的原住民族,沒有勇氣說「不」,沒有勇氣承認馬先生不當的發言,即使已經傷害 到了原住民族的尊嚴。
而所謂的原住民族政治菁英,你們在這次的事件扮演了什麼角色?你們選擇躲在選民的背後,昧著自己的良知,拿了許多爛 理由,接受馬先生的不當言論,因為你們必須靠著馬先生在原住民族部落的魅力,贏得自己的選戰。親愛的原住民族,回頭想想,好好檢視我們現任十位的原住民族 立委諸公,三年來為原住民族交出了什麼成績單?
這些天看著一些電子媒體政論節目談論此事,奇怪的是,台上無不一是漢人,每個節目都在用漢人觀點評論這事件,也因為對原住民族的不了解、不認識,在節目中出現了許多無知、荒唐、幼稚園層級的言論,停止吧!別讓原住民族嘲笑你們。
至 於溪洲部落,族人的要求只是因為被安遷的地點太遠,致工作、就學有困難,而不是不讓步、不願意搬,台北縣府何妨評估在新店地區覓一塊合法的公有地,讓溪洲 部落族人就近造屋,再造一個新原住民族文化部落、模範部落?縣府是不是也該聽聽違建聚落以外的九十九%約四萬五千位台北縣原住民族看法?
最 後,我要勇敢的告訴溪洲部落的族人,你們在那生活三十多年對土地、對環境的情感,我可以理解,但,在你們仍無法改變用漢人的遊戲規則自由生活之前,請以族 人的「生命安全、提供小孩更好的生活環境」為優先考量,讓我們下一代受更高的教育,過更好的生活,才是我們共同的目標!
(作者為阿美族人,漢名王喻嵐,經營簡餐廳)(自由廣場12/31)...
Read more
2007年12月29日 星期六
[+/-] : 我想有個家-12/31為溪洲部落祈福跨年夜
我想有個家-12/31為溪洲部落祈福跨年夜
11月4日,溪洲部落經由(部落會議)成立溪州部落就地居住自救會,由最先來部落採訪的苦勞網記者直至今天,溪洲部落得以因為(就地居住)此議題,登上全國競相討論的議題,都要感謝各界聲援的朋友。
溪洲部落並不是ㄧ個特別的部落,但是,是ㄧ個單純、好客、傳統的原住民部落。感謝各界,不論是聲援,或是付諸行動參與的各位朋友,溪洲部落與小碧潭部落的族人,都將用最真誠的心,為大家祈禱。
在這麼一個特別的日子,溪洲部落與小碧潭部落族人,張開雙臂誠摯的邀請大家,我們不論立場,不論顏色。不管是社會人士,還是學生,亦或是關心溪洲部落與小碧潭部落的朋友,在這即將結束的ㄧ年放下ㄧ切,前來溪洲部落ㄧ同迎接這值得期待的2008年。
最後,溪洲部落與小碧潭部落族人,希望所有的朋友,都能在這值得期待的一年,心想事成,ㄧ帆風順!
◎活動流程:
12/31(一)時間 | 活動內容 |
1800-1930 | 飯前禱告、影片、晚餐 |
1930-2030 | 神秘嘉賓和大家說說話 |
2030-11:40 | 部落婦女舞蹈表演、小孩合唱、卡啦OK歡唱 |
| 部落對大家的協助發表感言與期許 |
| 倒數計時 |
| 新年祈福禱告 |
| 直到天明 |
我想有個家
曲︰潘美辰
詞︰潘美辰
我想要有個家 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時候 我會想到它
我想要有個家 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驚嚇的時候 我才不會害怕
誰不會想要家 可是就有人沒有它
臉上流著眼淚 只能自己輕輕擦
我好羨慕他 受傷後可以回家
而我只能孤單的 孤單的尋找我的家
雖然我不曾 有溫暖的家
但是我一樣漸漸的長大
只要心中充滿愛 就會被關懷
無法埋怨誰 一切只能靠自己
雖然你有家 什麼也不缺
為何看不見你露出笑臉
永遠都雖沒有愛 整天不回家
相同的年紀 不同的心靈
讓我擁有一個家
交通方式:
騎車、開車:走北新路,下碧潭橋後右轉,直行約50公尺再右轉溪州路,再於砂石廠門口左轉,再開三分鐘即可到部落大門。
大眾交通工具:至捷運新店市公所站1號出口,搭乘643、648、905、906、909、棕7、綠1號公車往錦繡方向,過碧潭橋在溪頭站下車。 直行約50公尺再右轉溪州路,再於砂石廠門口左轉,再步行約五分鐘即可到部落大門。
http://www.trtc.com.tw/c/index.asp 台北捷運
http://www.taipeibus.taipei.gov.tw/ 台北市公車系統
http://e-bus.tpc.gov.tw/html/intro_frameset-1.htm 台北縣公車系統
最後一次報佳音?! by Polly
晚上三時許,我在廣濶的中正路上騎車。歡樂過後的疲累,顯示在我駕車的路線上。在這個第一次在凌晨的時候自己騎車的時光裡,我想著他們在晚會結束前的最後一首歌 ——我想有個家。
「我想要有個家 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時候 我會想到它
我想要有個家 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驚嚇的時候 我才不會害怕.......」
12月24日是平安夜,是耶穌降臨世上的重要日子。身為基督徒的我,也許過去和現在都不太虔誠,宗教性節日於我而言,往往就是月曆上會有紅色數目字,代表我不用上課 .......
身 處台灣的我,在聖誕節的日子,往往會更看到台灣和香港的不一樣。香港的聖誕節到處都有聖誕燈飾和佈置。聖誕樹高高的樹立在每一個大小商場裡。人們紛紛討論 要買甚麼聖誕禮物,店員則忙個不可開交的迎接各地的顧客,推銷著他們的產品......記得前年在香港的時光,我是在平安夜時匆匆忙忙去為前男朋友挑選禮 物。買到了禮物,好像打勝了一場仗。而台灣呢?假期只有一天,佈置......因為我在天主教的大學讀書,所以,已是被認為很有聖誕氣氛的大學 (而言我心 裡一點都不感到很聖誕!) 聖誕的氣氛沒有很濃厚,燈飾更不用說......
但今年的平安夜,我提早渡過了!而我渡過的地方是我認為最有人味、平安的——溪洲部落。
昨 日,我聽到朋友說晚上十時部落裡會有報佳音的活動。聽到後人興奮了一整個下午。來到台灣後,我已經很少接觸宗教性的活動。而且,我是從未見過在部落裡報佳 音。我腦海裡隨隨冒出了很多昔日的片段。因為我以前是學校的歌詠團成員,所以每年聖誕我們都得要練習很多聖誕歌,然後在學校或老人院表演...... 我以 為報佳音便是唱歌和送禮物,然後便搭旅遊巴離開.......不知道是報給自己聽還是誰聽?!
晚上十時許,我來到溪洲。帶著一堆的期許,希望可以唱唱歌、感受聖誕氣氛.......從大門進來,各家各戶已把七彩的燈泡掛在屋的門外,我立時被這股歡樂的氣氛包圍著。從心裡喊了句:好漂亮呀!好久沒有看過了!
到達後,他們的活動還沒有開始。朋友說:「現在是感覺時間,活動是八點半開始,現在還早咧,才七點半!」我笑了一下,感覺時間...... 在繁忙的城市裡,我們是被時間操控,時間......還可以憑感覺嗎?
由 於活動還沒有開始,於是我便和朋友、族人聊天。問及他們21日晚如何面對官方在溪洲召開的說明會,大家都說很開心!他們說幾乎所有族人都在活動中心對面的 商店集合,他們一直唱歌、喊口號。那些官員在活動中心的門外乾等了一個半小時,沒有半個族人走過去。他們自說自的,族人一於不管他,照唱他們的、說他們 的!後有更有人把所有要發的傳單拿走,他們描述原民會的主委一副難看的面色,想像她下一次要來溪洲的時候要如何緊抱那些傳單....... 最後官員無奈的 離開部落,族人說好像打勝了一場仗....他們說:「昨天是這裡真正的平安夜!」他們後來很開心的繼續跳舞、唱歌、喝酒到凌晨 .......我感受著他們 那股從心裡發出來的快樂...... 是一種,我久違了的感覺。
晚上十一時許,報佳音的活動正式開始。部落 裡有天主教徒和基督教徒,我跟著的報佳音團隊是屬於基督教的。我們走到一個家庭的門前,族人們先用國語唱普世歡騰或平安夜,然後再用阿美語唱一次。之後牧 師或同工會為這個家庭祈禱和祝福。那個家庭的人在黑暗的家裡等待著、蒙受主的恩典。最後,我們一同大喊:merry christmas、聖誕快樂。再送上月曆一副 .....我們便再出發到下一個家庭。由於部落的面積很少,當我們碰到天主教教徒的報佳音小隊,大家便互相 祝福、問好。
出發前,族人告 訴我,以前他們報佳音是用走路的方式,走遍文山區、中和、新店一帶的教友家庭。更早之前,他們說政大的後山有阿美族的礦工在礦山裡工作,所以他們也會爬到 那邊把佳音報給那邊每一個家庭。他們說以前很誇張,要報4到 6個小時,但現在都用開車的了........
有時候我們會走到教友的家裡 報佳音,有時候是在他們的門外,在昏黃的燈光下或街燈的映照下,孩童和中年人們一同大聲的唱出:普世歡騰...... 他們的歌聲,每每都使我感到很快樂。從第一家開始,我便很想開口跟他們一起唱歌。但整個身體就疆硬在那裡,不敢輕易的大聲唱出這些歡樂的句子。又由於以往 我學的都是英文的和中文的聖誕歌,一時間腦海裡冒出很混亂的訊息,不知道應要用何種語言來唱。但我後來慢慢的發現,他們跟本不會在意我用甚麼語言去表達, 身旁的朋友說:那你便用廣東話或英文唱出來吧.......後來慢慢的、重新學習國語版本的聖誕歌,我又開始自在一點去參加他們的活動。
我 們大約走了十家,報佳音的活動便結束了。之後族人們繼續留在那條巷子裡,阿姨們和叔叔們忙著把桌子、食物、飲料搬出來。不消一陣子,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 飯禱後,牧師說:「今天沒有分誰是客人了,大家不用客氣!動筷!」孩子們立刻衝前,其他人也開始走到桌前。我有點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族人們非常熱情的把碗 和筷子都塞給我,叫我多吃點。
我看到桌上有雞酒、雞塊、炸魚、炒野菜、還有我想了一天的——湯丸!我大叫著:「沒想到冬至沒有吃到的湯 圓,既然可以在這裡吃到!感謝你們丫!」對面的阿姨笑了一下,看著我說:「多吃點吧!這是薑湯湯圓......吃了全身會很暖。」我很開心的品嚐著這碗看 來極簡單便充滿溫暖的湯圓......
吃了好一陣子,我們便開始唱歌。最先是一個年青人,他有點害羞的被人推了出來。後來還是唱了幾隻 歌,還唱得蠻不錯,很投入、真誠。後來表演變得越來越誇張、豐富。族人和我們一群漢人、原住民的年青人打成一片,大家輪流出來唱歌。有的很認真的、深情的 自彈自唱著;有的也是很認真的瘋狂表演:如祖淼把結他當小提琴、掃把當弓的假裝拉小提琴、然後又用空的蒸餾水桶當攝影機;清明大哥又以半蹲的方式在窗後表 演坐電梯上舞台唱歌.......所有人都非常投入、盡興!旁邊的小朋友看著我們,也很高興!後來他們也被主持人拉上台唱歌,那個小朋友很大聲的說:「我 有事先走一下!」全場人立時發出爆笑聲。後來那個小朋友在角落偷偷的看我們唱歌,我們又問他:「你的業務做很大嗎?事情忙完了未?」小孩子紅著臉,又躲回 去。可是不一會,他又出現在我們的旁邊!
後來紅姑加入我們的表演,她的口哨聲和笑聲使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她非常的投入她的表演,唱情歌時還不斷的用手輕撫拌奏的小伙子,害他都臉紅起來;唱熱情的沙漠時,是用全身的力氣去唱,再加上她柔軟的身軀,扭動起來特別的有韻味。
在 觀眾欄上的我,看著他們,我感到很舒服、開心。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半夜時分大笑、大叫、大跳著。在日常的生活裡,我的身體被公車、捷運、人潮、書本、金 錢.....擠壓到失去了彈性。我在部落裡的憋,完全反映了「都市疆屍」的我是何等的適應不良。雖然我們都是要去面對生活的困苦、艱難,但族人身體的柔軟 和面對事情的樂觀,使我感到很驚訝。在沙石廠、高樓大廈、捷運、高架橋的擠壓下的這片高灘地上,他們勇敢、堅強的面對著一次又次的困境。而我的呢?
這 一個平安夜,我感謝溪洲部落的族人們帶給我很多的東西,讓我學習到更多和「人」有關的東西。我的家在遙遠的另一方,它是用水泥蓋的,裡面有很多的家具和 燈,何是,那個地方,為何我總不能感到快樂。但是這個簡單的、純樸的地方,我卻感到那麼真實、自在......溪洲部落,多謝你。
「雖然你有家 什麼也不缺
為何看不見你露出笑臉
永遠都雖沒有愛 整天不回家
相同的年紀 不同的心靈
讓我擁有一個家」
溪洲部落公民行動影音
全球居住權與反迫遷中心...
Read more
2007年12月28日 星期五
[+/-] : 誰來到了誰的城市?
記者鄒景雯/特稿
住在新店的人,很少人不知道溪洲部落,它已經是新店原鄉的一部分!這群三十多年前由花蓮來到台北討生活的原住民,儘管從事的是最底層的勞力工作,但他們在此落地生根的時間,比許多剛移入新店的新住民還久,早就已超越了誰是主誰是客的狹隘分類與區隔了。
馬英九以一個外來者來到溪洲部落,說出「你既然來到我們的城市」、「我把你當人看」、「要好好的把你教育」這些喧賓奪主的暴力語言,不論馬總部如何還原真相,都不是指責外界斷章取義可以掩蓋錯誤的。
溪洲部落沿著新店溪生活,與新店的都市開發發生齟齬是事實,但是一個具有社區總體營造與人文視野的為政者,難道只有強迫遷移唯一的選擇,不能在溪洲部落視為是碧潭景觀文化一員的角度,尋找出彼此能夠相互豐富與成長的雙贏策略嗎?
究竟是誰來到了這塊土地、這個城市?誰又該把誰當作人看?誰又能教育誰呢?在原住民面前,不管你的前言後語是什麼,哪個台灣人又能夠有資格講出這種指導式的訓話呢?
這樣的心態一點也不令人陌生,正是典型五千年霸權思維的投射,來到一處即佔地為王、以主自居、驅逐在地、滅人文化的征戰傳統!連魔頭希特勒打入法國尚且知道不能把巴黎化為灰燼,而此,簡直比納粹都不如。
溪洲部落的事件,有人顯然承接了中國文化最惡質的傳承道統,因此,自訂「遊戲規則」要人照著玩,要求被馴服者調整心態,諸如乞丐趕廟公的邏輯,自然眼睜睜的發生在二十一世紀的台灣。
文明的社會,隨時需要打自心靈深處最深沉反省,並且以行動化為信仰與實踐,如此,必然會在舉手投足之間,讓人閱讀到真誠與信賴,體驗到人性的優質交通,這不是少什麼補什麼,到哪個地方去Longstay,博些浮面的感情,就可以輕易偽裝的。(自由時報12/28)
...Read more
2007年12月27日 星期四
[+/-] : 原住民族電視台最新聲明
【聲明稿】96/12/26
自由時報於96年12月25日A15「自由廣場」版面刊出由台灣玉山網路電視台執行長魚夫先生投稿撰寫之「原民台搞什麼鬼」一文,因該文內容對原住民族電視台有所誤解,本台特此聲明。
本台依據公廣集團網站平台整體規劃,建置網路影音播放服務,提供前一週之節目內容供觀眾於線上收看。本台網站(www.titv.org.tw)影音中心節目播送方式採電腦系統自動設定、自動更新,並無人為操作機制。而「自由廣場」中「原民台搞什麼鬼」一文所指具爭議之新聞報導為本台「原住民新聞雜誌」節目「河岸人民」專題,其內容探討原住民於新店市溪洲部落之拆遷問題,專題報導中有關總統參選人馬英九先生於溪洲部落發表之相關言論與畫面,僅為該專題中客觀報導之一個片段。惟該集已於12月15日(六)晚間於原視完整播出,並於12月16日重播,依據電腦設定模式,該集內容於12月16日00:00起(經電腦系統自動更新)可在影音中心藉由點選供網友觀賞,至12月22日24:00則自動更新為下一集節目內容,並無魚夫先生所指「當天稍後原民台立即將該影片偷偷撤下」之情事。
原住民族電視台加入公廣集團後,節目製作皆謹守公共電視節目製播準則。原視新聞一向秉持中立且平衡報導原則,善盡媒體責任,更期望以服務部落為優先,成為不受干預、公正且超然的電視台。...
Read more
[+/-] : 溪洲人心聲 淹沒在政治口水中
溪洲人心聲 淹沒在政治口水中 | 更新時間:2007-12-27 22:51:31 |
記者∕作者:陳威任 | |
【記者陳威任台北報導】馬英九對原住民說的「我把你當人看」言論,持續在原住民族群中發酵,原住民立委、台灣原社以及行政院原住民族委員會,昨天都召開記者會同聲譴責。但溪洲部落則希望外界如果真的關心他們,應該到現場聽他們的心聲。 相較於行政部門及民意代表慢半拍的激烈反應,這句話最直接傷害的溪洲部落表示,很遺憾溪洲部落淪為藍綠惡鬥的工具,溪洲部落沒有政治顏色,只要能幫助族人爭取就地居住,對溪洲部落族人而言,就是世上最美麗的顏色。 「我們希望各界關心溪洲部落族人真正的需求、真正要的是什麼。」溪洲部落自救會表示,希望各界能以原住民生活文化與居住生存權利為關注焦點,正視溪洲部落以及所衍伸出來的都會原住民問題。 溪洲部落自救會發表聲明,正式向各種顏色的政治人物提出呼籲與邀請,希望真正關心他們的人,能夠親自來一趟溪洲部落,聽聽族人最直接的心聲,別讓政治口水淹沒了部落。 昨天歷屆4任原民會主委尤哈尼‧伊斯卡卡夫特、陳建年、瓦歷斯‧貝林及夷將‧拔路兒聯合聲明,要求馬英九道歉。 雖然馬英九已於昨天上午表示,他的若干用語讓人感覺不快,他願意為此表達歉意,但是原民會主委夷將‧拔路兒則表示,不要以為只有少數人感覺不快,這句話傷害的是全國48萬的原住民族,馬英九應該立刻公開道歉。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感覺相當震驚和傷心。」夷將表示,原住民才是台灣最早的主人,馬英九的發言,不僅傷了原住民的心,也傷了台灣人民的心,他希望馬英九可以公開向全國原住民道歉。 針對有人質疑原民會是為了打擊馬英九才召開記者會,夷將說,這幾天不斷有原住民鄉親要求原民會必須嚴正表達原住民的立場,原民會的聲明是要表達原住民族的憤怒與抗議,至於要投票給誰將由族人判斷,馬英九是否應退選則讓全體台灣人民決定。 原住民立法委員陳瑩於昨天上午表示,馬英九以高姿態的施捨者,把原住民看成只需要施捨、沒有獨立能力的一群人。她表示,這種帶著霸權殖民式的原住民族觀點,在原住民族面前上演錯誤百出的言論,甚至還公開的歧視汙辱原住民,她提出心痛的抗議。 |
Read more
[+/-] : 雙手摸到土地 才像回自己的家
雙手摸到土地 才像回自己的家 | 更新時間:2007-12-27 22:51:14 |
記者∕作者:陳威任 | |
【記者陳威任特稿】「我真的想不通,台灣這塊土地上,難道真的容不下原住民嗎?就不能讓我們有尊嚴的依照自 己的方式生活嗎?」曾擔任過原民會主委的尤哈尼‧伊斯卡卡夫特表示,就算家再遠,他每天都要回到山上的家,因為對於原住民而言,只要每天雙手都能夠摸到土 地,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 三峽的文化部落,在漢人眼中或許是美輪美奐的現代大廈,但是對於生性自由的原住民而言,文化部落只是比較美麗的牢籠罷了。 溪洲部落居民當初會選擇住在那裡,除了是因為無力負擔都市房租外,也是因為當地有類似原鄉的環境,強制他們搬入鋼筋水泥的文化部落,他們該如何繼續他們的文化呢? 失去了原鄉的生活方式,失去了接近大自然的機會,所謂的都市原住民政策,其實只是將漢人價值觀強加在原住民身上,只是想將原住民同化成漢人。 對於台北縣原民局而言,似乎急於將自己的族人推向所謂的「新生活」,甚至刊登「要把握機會,別等到部落被淹了才後悔」這種恐嚇意味濃厚的廣告。 台北縣原民局於26日發布新聞稿指出,溪洲部落編造、扭曲並對外發布「趕走原住民,要蓋咖啡館」的言論,如果再有相關言論,台北縣政府將循法律途徑依法提出告訴。 先是用了「冷漠傲慢」來形容自己的族人,再耗費鉅資刊登平面廣告「別被淹了才後悔」來恐嚇族人,最後更搬出法律要求溪洲部落封口,甚至表示將代替溪洲族人進行文化部落的抽籤。 台北縣原民局的官員們,你們到底在急什麼?難道不能夠更有耐心的面對問題嗎?再怎麼依法行事,原民局也不該用行政資源來傷害自己的族人。 | |
Read more
[+/-] : 政經掠影 從溪洲迫遷看藍綠爭議
政經掠影 從溪洲迫遷看藍綠爭議 | 更新時間:2007-12-27 22:44:09 |
記者∕作者:卞中佩 | |
■卞中佩(社運人士) 馬英九在12月8日於北縣新店中正國宅舉辦的「打造原住民都市新部落」座談中,面對溪洲部落原住民要求原地續住的訴求,諄諄提出:「我把你當人看」、「原 住民基因沒有問題,是機會有問題」等言論,近日引發政治效應。馬英九陣營雖然不斷以「斷章取義」脫罪,但綠營仍然抗議連連,昨天原民會更召開記者會要求馬 英九道歉。只是近日的政治紛擾,卻只集中在馬英九的言論上打轉,對面臨迫遷的溪洲部落,真是情何以堪。 但馬英九的言論的確該被譴責,還原當天現場,座談其實是北縣地區原住民頭人辦給馬英九發表政見的場合。在預期都是「自己人」的情況下,馬英九面對溪洲部落的提問,裡面的一些言語,並不是「失言」,只是具體呈現了其承繼國民黨家父長遺緒的施政邏輯。 國民黨在台灣的施政,多將照顧或關懷掛在嘴邊,以大政府的姿態澤被蒼生,但真正的政策卻是具有高度的選擇性。過往的國民黨只想面對小民的感恩懷德,一旦要 挑戰權力,如當年的民主運動,則視為敵人或根本不是人,逕行妖魔化及鎮壓。軍公教等族群,卻始終有高福利的照護,至今仍是國民黨重要的鐵票,但這也造成目 前台灣政治紛亂的原因之一。 民進黨陣營對於馬英九言論的強烈反彈,固然是選舉利益使然,但的確也是長期面對國民黨這種家父長懷柔配合高壓手段的慘痛教訓而來的經驗。不過要注意的是, 民進黨經歷了長期的政治參與及執政甜頭,確有另一種面對群眾及爭議的方式。不可諱言,民進黨的政治人物與台灣的民主運動一起成長,早被訓練出在什麼場合該 講什麼政治正確的話語,例如今年3月樂生保留議題引發爭議,當時有黨內初選壓力的行政院長蘇貞昌前往樂生院探訪院民,可以說是唱作俱佳。但作完秀,委託給 行政院工程會規劃具體方案時,卻又是極其強勢高壓。 馬英九的離譜言論,受到綠營圍剿,讓溪洲部落躍登上了全國性版面,但真正的挑戰卻是在隨著新聞漸漸消褪後,尤其是溪洲迫遷問題,其實是現任原民會主委夷將 ‧拔路兒在北縣原民局擔任局長時擬定的政策,而在問題還沒從藍綠鬥爭爆開來前,原民會其實是和藍營的北縣原民局高度配合的,所以一旦事情越刨越深,無法以 純粹化為藍營惡政時,綠營會不會「見好就收」? 的確,在政治正確的「基本價值」戰上,馬英九被批有理,但從過往的經驗上,在驗證這些基本價值背後的實際政策上面,卻是藍綠共同在淘空每一個值得關注的議題,溪洲部落迫遷也將是個重要的試金石。 |
Read more
[+/-] : 別讓政治口水淹沒了溪洲部落!
針對近來各界對於溪洲部落的不實指控與報導,溪洲部落自救會有三點聲明與澄清:
一、「蓋咖啡館」言論其來有自 並非溪洲部落族人散播謠言
北縣原民局26日新聞稿指稱溪洲部落族人「任意散播官商勾結言論」、「編造、扭曲並對外發布『趕走原住民 要蓋咖啡館的言論』」,事實為何?
根據原民局於12月21日至溪洲部落開安置與拆遷說明會時,發給與會人員的「台北縣大碧潭再造計畫」宣傳海報上明確指出,溪洲部落區域將規劃為水岸休憩區,包含遊戲「咖啡區」、遊戲草坪區等,族人發言正是根據此,並無扭曲事實,皆有圖依據。
二、原民局廣告恐嚇、代抽籤?!剝奪溪洲部落族人生存權
針對北縣府表示溪洲部落若不搬遷將代族人抽籤的部分,我們必須指出,溪洲部落族人根本無意願搬遷,同時也不願登記申請安遷計畫,又怎會應允當局強硬使用粗暴的態度與行政方式代理族人抽籤呢?如果當局執意要如此處理,無視部落族人的主體性,對如此不當之處理方式,溪洲部落亦將提出告訴。
誇張的是,北縣原民局甚至不惜鉅費於平面媒體刊登廣告,不但將溪洲部落族人汙名化為「違建戶」,更恐嚇族人:「不要到了部落淹沒才後悔」,指稱溪洲部落乃「非傳統領域」,沒有存在價值。但事實上,溪洲原住民部落在這塊土地上生活已長達三十年,在幾經波折後,終於找到了與原鄉部落環境相似的地方落腳,即現在的溪洲部落,除了日常之辛勤工作,族人更在文化傳承上努力,包括:部落中小學母語教學,原住民傳統技能傳授,青年的山野教育等,在在證明溪洲部落存在的意義及其文化脈絡,而每逢原鄉豐年時節定期舉辦豐年祭,更讓都市原住民在文化傳承上有了新的復興基地!因此,溪洲部落已發展出部落慣習當然有其存在意義!我們認為,原民局應為原住民權益發聲、尊重原住民主體聲音,而非剝奪都市原住民的居住權利。
三、訴求:真正關心溪洲部落「就地居住權」 才是族人最愛的顏色
關於「我把你們當人看」事件,現已淪為藍綠惡鬥工具,然而,回歸部落主體,我們希望各界關心溪洲部落族人真正的需求、真正要什麼!外界無需模糊焦點,溪洲部落希望各界能以原住民生活文化與居住生存權利為關注焦點,正視溪洲部落等都會原住民聚落,目前所面對的真正問題並非目前媒體所報導的口水爭論,溪洲部落沒有顏色,只要能幫助溪洲部落爭取「就地居住權」的,對溪洲部落族人而言,都將是世上最美麗的顏色!因此,我們正式向各種顏色提出呼籲與邀請:親自來一趟溪洲部落,聽聽族人想要什麼、想說什麼!別讓政治口水淹沒了部落!
溪洲部落自救會總召 張慶豐
溪洲部落自救會執行長 章金妹Osay
溪洲部落自救會發言人 張祖淼
新聞聯絡人
溪洲部落自救會 張祖淼 0916-818637
溪洲部落自救會網站:http://shijou-tribe.cue.idv.tw/
溪洲部落後援會網站;http://shijou.blogspot.com/...
Read more
2007年12月26日 星期三
[+/-] : 1226 原民局放話 勢必強力拆除
近日來,溪洲部落族人為進行搶救違建聚落,於12月16日成立後援會並提出「爭取原地居住」訴求,似乎完全忘了或刻意不提拆遷的前提是「溪洲聚落位於行水區」的事實;甚至,編造、扭曲並對外發布「趕走原住民 要蓋咖啡館」的言論,北縣府表示,任何人或溪洲部落族人若任意散播「官商勾結」之言論,打擊公權力,北縣府必循法律途徑依法提出告訴。
蘇前縣長的好意 如今看來竟是無力解決下的鄉愿政策
今溪洲部落會供電及門牌編釘,緣於民國88年4月23日及5月1日前林副縣長萬億視察林口、鶯歌、新店、汐止等原住民聚落生活情形並聽取住戶意見,當時住戶提出強烈的需求,盼能協助解決供電。前林副縣長萬億要求通盤檢討各原住民聚落供電需求,先協助供電,另為確保政策善意,當時裁示以現住戶為供電對象,不得再增加新住戶,「也不得以供電作為不拆遷理由」。
所以,八年前溪洲違建聚落係以「專案特准」方式,協助解決族人民生用電問題,更於91年輔導編釘門牌解決戶籍問題。回想蘇前縣長的好意,如今卻變成族人忿忿不平地說:「當初不讓我們住,就不要發門牌給我們、不要遷電給我們、不要水給我們,我們就不會住在這邊…….」。事隔八年再來回想,當初協助行水區內的違建聚落的善意,如今看來竟是無力解決下的鄉愿政策。
前北縣府單位主管為解決族人們面臨被拆除而無家可歸的困境,並徹底解決原住民族非法居住於不安全的環境,因而於89年起爭取規劃興建三峽原住民族文化部落,而原民會也支持並逐年編列預算,終於在96年9月興建完成,政府怎能放任並持續讓危險居住的現況存在而不處理,此「先安置再拆除」的延續性政策是勢在必行。
北縣府再次聲明:
行水區的違建戶縣府絕對強力拆除,溪洲部落等違建聚落必須於12月31日前辦理,進住三峽原住民族文化部落登記作業。
資料詳洽:原民局 局長李玉蕙 0934297078、29603456轉分機6007...
Read more
[+/-] : (立報) 美河市有了景觀 溪洲部落沒了家
【記者陳怡君採訪報導】碧潭橋外,過交流道,行經一間大得有些詭異的高爾夫練習場,沿著鐵皮圍牆蜿蜒著泥巴路幾十公尺,數算過數個倉庫與砂石場,溪洲部落就在大台北一角,比溫泉鄉烏來更接近都市中心。部落外,一片花紅柳綠映著小川之地,曾經是溪洲族人種菜養雞鴨的地方,一夕間被政府「綠化」成花園;部落內,錯落的水泥屋上綁著一條條「我要尊嚴,拒絕搬遷。」
白布條,伴著台語卡拉OK聲,冬芒圍繞的小村子平添幾許肅殺之氣。互助溫馨的部落生活漢名章金妹的頭目太太Osay是溪洲部落自救會的執行長,兒女皆已成年的她,溫柔述說著二十年的部落歲月。「這裡就是家啊!每個人大家都認識,小孩子中午在路上走,大家看見了會問吃飽了沒?媽媽有沒有給妳弄吃的?沒有吃直接就叫到家裡吃了,根本不用擔心。」
「這裡以前沒電,下了工大家就一起乘涼聊天喝兩杯,發電機開燈給小孩子一起寫功課,感情很好的,老人家也不怕沒人陪,部落前後走走總有人可以聊天。妳看這裡每一扇門都開開的,串門子不用按電鈴啦!不要說陌生人來大家會看,陌生的車、陌生狗進來,族人都會盯著。」
14歲離開花蓮玉里到台北景美工作的Osay說,自己認識同樣來自花蓮縱谷的老公後,兩個人帶著丈夫到沙烏地阿拉伯工作存的一點積蓄開了板模廠,景氣好的時候帶著部落的族人一起在工地打拼,也賺了不少錢,但是民國85年左右遇到不景氣,加上系統家具進入台灣,投資的營造廠又倒了,生意一下子從雲端跌到谷底。
恰好那時溪洲部落大火,將老人家蓋的木造房子、鐵皮屋全燒了,她便跟老公一起回部落蓋房子定居,專心部落事務,一轉眼也20年了。Osay不解的說,部落大火時政府沒幫忙,災後重建時也沒出聲不准他們花錢蓋水泥房子,現在大家住得好好的,政府卻突然出現了,還要趕大家走,先前一點溝通都沒有,族人住了三十年的房子被說是危險的地方、又說是公園,簡直是莫名其妙。
政府搞怪 驚擾溪洲居民她說:「好好的東西幹嘛拆,拆人家祖墳(慈湖)又拆好好的中正紀念堂,還要花納稅人的錢拆好端端的部落。我們在這裡勉強算是安居樂業,住自己家不用花錢,小孩不用上安親班,出去能不能維持生活門檻,誰知道?老人家整天煩惱被政府趕走,後面砂石車聲音大一點,都會嚇得從屋子裡跑出來問,八十幾歲的人傻傻的在難過…」
自救會發言人張祖淼氣憤的說,縣府九月腳踏車道與拓展公園綠化為由說要拆,12月就放話要強制拆遷,要族人搬進三峽國宅「隆恩埔原住民臨時安置所」,過程中連一次公聽會、一張意願調查問卷都沒有,也不管溪洲部落的原住民大多在新店附近工作,搬到三峽有沒有工可做,交通費怎麼辦?這些都不管。
官僚自以為是 民眾人權何在「他們說要幫我們找工作,那幾號可以領到薪水?一個缺口原住民就受不了,第一個月房租就有問題阿!做工的族人看天吃飯,每個月賺的都花得差不多啊!先將原住民安置到便宜的國宅,之後經濟好一點再出去,把房子讓給中低收入戶的原住民。但是族人一出去要負擔台北的房租,一下子就又會出問題,不是又要排隊住進來?」
張祖淼點出政策施政的荒謬,以及官僚自以為是完全不尊重民眾的一面。Osay透露,溪洲部落的對岸,新店溪的另一邊,建商正熱烈銷售預售屋「美河市」,賣點是由日本景觀大師打造「觀賞河景好所在」的旗子,更號稱是「生態都市」。溪洲部落自救會不滿的指出,政府還在跟族人協商、準備安置,卻早就跟建商說好了,要把原住民趕走好給豪宅一個綠油油的景觀,「難道我們部落很醜嗎?嫌我們醜就多種幾顆樹把我們檔起來阿!水泥房子不漂亮,但是我們的爸媽親手蓋起來的,蓋一棟水泥屋也要八十幾萬,那是全家所有的積蓄阿!」
對溪洲部落的四十幾戶居民來說,走過沒電的艱辛日子,至今仍靠著井水過活,這一個小小的聚落有乾淨的水可以釣魚,有一方小小的泥坡可供孩子玩耍、老人家種菜,是每個人最親密的家與遮風避雨的小窩。依水而居的原住民沒了這個都市中的家,在貧富不均經濟拮据的這個社會,又能往哪兒去?...
Read more
[+/-] : (立報) 溪洲部落去留 淪為政治炒作議題
【記者陳威任特稿】很意外的,對於原住民議題一向甚少著墨的電子媒體,居然以溪洲部落作為談話節目中的主題。本以為是溪洲部落的新聞有了新的發展,但討論的焦點卻不是溪洲部落的去留問題,反而飄著一股濃濃的政治味。
事件的導因來自於國民黨總統候選人馬英九在本月8日,來到新店中正國宅時,針對溪洲部落居民的陳情,所發表的一段備受爭議的談話。馬英九說:「原住民來到台北市,我把你當人看,我把你當市民看,要好好的把你教育,要好好提供機會給你。」
馬英九的這段話固然凸顯出他的大漢沙文主義,欠缺多元族群的胸懷,但是早早就發生的新聞,卻遲至現在才被拿出來重新炒作,而且討論的重點還不是放在溪洲部落上,這當中的政治用意或許才是有心人所關注。
原民電視台受牽連忠實報導此次新聞的原住民電視台,也意外成為事件的受害者,甚至被作家魚夫指為是親手摀住原住民嘴巴的兇手。因為原民台撤下了原住民新聞雜誌第840期的影音內容,這期的節目內容之一為河岸人生(本報於本月14日曾同步刊載),影片中包含了馬英九前往中正國宅,與溪洲部落居民互動的內容。
根據該節目製作人哈露古表示,原住民新聞雜誌是每週六播出,他們固定每週日都會更新當週節目的影音內容,這是一直以來的慣例,並非受到脅迫,更不是袒護馬英九。原民台與本報一直都關注著溪洲部落的發展情勢,原民台記者更是幾乎每天都守在溪洲部落,卻因為不實指控,對報導的記者造成傷害,誰真正關心原住民,而誰又意圖為政治發聲,昭然若揭。
溪洲部落的活動,媒體出席的情況一向不踴躍,這也是國內大部分媒體一直以來處理原住民新聞的態度,馬英九到訪中正國宅當天,媒體來了不少,但報導的重心卻只停在權力人物上。有心人物假借著捍衛原住民,實際上卻想藉由操弄溪洲議題來攻擊政敵,政治口水你來我往,到頭來溪洲部落所面臨的問題,卻依舊原地踏步。...
Read more
[+/-] : 藍綠惡鬥 退出部落 部落主體 不容抹煞
隨著溪洲部落拆遷案議題漸受重視,原住民族的發展亦從早期的殘補與同化模式,到現在族群差異及多元文化觀點的提出,充權、讓族人自己長出力量(empowerment;培力)的概念亦不斷被討論。但是在這個理念之下部落族人此事件中反省到:部落事務常常淪為國家社會控制的工具,有急難發生時就讓官員、科員前去說說話、累積一些好像在服務族人,覺得政府有在處理、有在關心族人,真的要做到讓族人自己長出力量(empowerment;培力)的時候,國家真的允許嗎?相信到最後,族人一定會站起來共同抗爭、反對恐嚇、壓迫部落人民。
* 號稱台北縣新店溪碧潭段河岸景觀水域發展計畫中,讓溪洲部落無法繼續扎根部落的計畫,在計畫中,溪洲部落被規劃水案遊憩區(遊戲草坪區、遊戲咖啡區、假日花卉市場、休閒自行車道、釣魚平台),也在計畫方案的遊戲規則裡,忽視了部落的決策機制,也根本默視在地族人的心聲,官員常常忘記自己是人民的公僕。
* 溪洲路違建聚落辦理之輔導安遷說明會,並未回應原住民自然領域和自然主權議題,不正視原住民部落土地利用政策的問題,僅忽視溪洲部落族人沒有辦法自力更生。
誰的主體?誰有主體?
站在土地上 生活
有主體意識的溪洲部落,覺知道不淪為政府、政黨(藍綠)控制的工具。部落人民的心聲是永遠最真實的,部落只有一個訴求就是「就地居住」。溪洲部落自就會組織協力部落主體建立的真實發生,會是在「我們」 (人民)都在站土地上「生活」時發生,會是在有主體的溪洲部落自救會組織在生活中與部落人民一起行動中發生。
溪洲部落自救會在這樣思考脈絡下的行動策略是:
藍綠退出部落 部落主體
讓族人好好在部落生活
從部落族人的反思經驗中發展行動
嘗試從在地思考中發展...
Read more
[+/-] : 溪洲部落拒遷 縣府代抽籤
--------------------------------------------------------------------------------
縣府昨天敲定「三峽原住民族文化部落安遷計畫」最新決策,雖然新店市溪洲部落抵制搬遷,縣府決定代為抽籤,保留他們以優惠租金進住新建的三峽文化部落權益;明年總統大選後,強制拆除溪洲部落。
新店市民代表會昨天召開臨時會,原住民市代表余生芳爆料,原民不肯搬遷,疑因溪洲部落內有行政院原民會官員的友人帶頭抵制,企圖破壞縣府原民局安置美意。
余生芳表示,據他了解溪洲部落有3、4位民眾本來想到縣府辦理登記,但因部落內大部分住戶反對,懷疑有人趁著選舉利用原住民反對搬遷至三峽原住民部落,如果水利局判定原住民部落是位於行水區內,還是遷移較安全。不過當地頂城里長王明籐表示,多數原住民仍希望留住在當地,請縣府尊重。
縣府興建完工的三峽原住民部落,共有150間房屋,供新店溪洲(40戶)、小碧潭(40戶)、北二高 (11戶)、三鶯橋下(25戶)搬遷。目前僅三鶯橋下原住民配合登記,溪洲部落僅2兩戶登記,其餘揚言強力抗爭,小碧潭等部落則持觀望態度。...
Read more
2007年12月24日 星期一
[+/-] : 最後一次報佳音?!
晚上三時許,我在廣濶的中正路上騎車。歡樂過後的疲累,顯示在我駕車的路線上。在這個第一次在凌晨的時候自己騎車的時光裡,我想著他們在晚會結束前的最後一首歌 ——我想有個家。
「我想要有個家 一個不需要華麗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時候 我會想到它
我想要有個家 一個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驚嚇的時候 我才不會害怕.......」
12月24日是平安夜,是耶穌降臨世上的重要日子。身為基督徒的我,也許過去和現在都不太虔誠,宗教性節日於我而言,往往就是月曆上會有紅色數目字,代表我不用上課 .......
身處台灣的我,在聖誕節的日子,往往會更看到台灣和香港的不一樣。香港的聖誕節到處都有聖誕燈飾和佈置。聖誕樹高高的樹立在每一個大小商場裡。人們紛紛討論要買甚麼聖誕禮物,店員則忙個不可開交的迎接各地的顧客,推銷著他們的產品......記得前年在香港的時光,我是在平安夜時匆匆忙忙去為前男朋友挑選禮物。買到了禮物,好像打勝了一場仗。而台灣呢?假期只有一天,佈置......因為我在天主教的大學讀書,所以,已是被認為很有聖誕氣氛的大學 (而言我心 裡一點都不感到很聖誕!) 聖誕的氣氛沒有很濃厚,燈飾更不用說......
但今年的平安夜,我提早渡過了!而我渡過的地方是我認為最有人味、平安的——溪洲部落。
昨日,我聽到朋友說晚上十時部落裡會有報佳音的活動。聽到後人興奮了一整個下午。來到台灣後,我已經很少接觸宗教性的活動。而且,我是從未見過在部落裡報佳音。我腦海裡隨隨冒出了很多昔日的片段。因為我以前是學校的歌詠團成員,所以每年聖誕我們都得要練習很多聖誕歌,然後在學校或老人院表演...... 我以 為報佳音便是唱歌和送禮物,然後便搭旅遊巴離開.......不知道是報給自己聽還是誰聽?!
晚上十時許,我來到溪洲。帶著一堆的期許,希望可以唱唱歌、感受聖誕氣氛.......從大門進來,各家各戶已把七彩的燈泡掛在屋的門外,我立時被這股歡樂的氣氛包圍著。從心裡喊了句:好漂亮呀!好久沒有看過了!
到達後,他們的活動還沒有開始。朋友說:「現在是感覺時間,活動是八點半開始,現在還早咧,才七點半!」我笑了一下,感覺時間...... 在繁忙的城市裡,我們是被時間操控,時間......還可以憑感覺嗎?
由於活動還沒有開始,於是我便和朋友、族人聊天。問及他們21日晚如何面對官方在溪洲召開的說明會,大家都說很開心!他們說幾乎所有族人都在活動中心對面的商店集合,他們一直唱歌、喊口號。那些官員在活動中心的門外乾等了一個半小時,沒有半個族人走過去。他們自說自的,族人一於不管他,照唱他們的、說他們的!後有更有人把所有要發的傳單拿走,他們描述原民會的主委一副難看的面色,想像她下一次要來溪洲的時候要如何緊抱那些傳單....... 最後官員無奈的 離開部落,族人說好像打勝了一場仗....他們說:「昨天是這裡真正的平安夜!」他們後來很開心的繼續跳舞、唱歌、喝酒到凌晨 .......我感受著他們 那股從心裡發出來的快樂...... 是一種,我久違了的感覺。
晚上十一時許,報佳音的活動正式開始。部落裡有天主教徒和基督教徒,我跟著的報佳音團隊是屬於基督教的。我們走到一個家庭的門前,族人們先用國語唱普世歡騰或平安夜,然後再用阿美語唱一次。之後牧師或同工會為這個家庭祈禱和祝福。那個家庭的人在黑暗的家裡等待著、蒙受主的恩典。最後,我們一同大喊:merry christmas、聖誕快樂。再送上月曆一副 .....我們便再出發到下一個家庭。由於部落的面積很少,當我們碰到天主教教徒的報佳音小隊,大家便互相 祝福、問好。
出發前,族人告訴我,以前他們報佳音是用走路的方式,走遍文山區、中和、新店一帶的教友家庭。更早之前,他們說政大的後山有阿美族的礦工在礦山裡工作,所以他們也會爬到那邊把佳音報給那邊每一個家庭。他們說以前很誇張,要報4到 6個小時,但現在都用開車的了........
有時候我們會走到教友的家裡報佳音,有時候是在他們的門外,在昏黃的燈光下或街燈的映照下,孩童和中年人們一同大聲的唱出:普世歡騰...... 他們的歌聲,每每都使我感到很快樂。從第一家開始,我便很想開口跟他們一起唱歌。但整個身體就疆硬在那裡,不敢輕易的大聲唱出這些歡樂的句子。又由於以往我學的都是英文的和中文的聖誕歌,一時間腦海裡冒出很混亂的訊息,不知道應要用何種語言來唱。但我後來慢慢的發現,他們跟本不會在意我用甚麼語言去表達,身旁的朋友說:那你便用廣東話或英文唱出來吧.......後來慢慢的、重新學習國語版本的聖誕歌,我又開始自在一點去參加他們的活動。
我們大約走了十家,報佳音的活動便結束了。之後族人們繼續留在那條巷子裡,阿姨們和叔叔們忙著把桌子、食物、飲料搬出來。不消一陣子,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了!飯禱後,牧師說:「今天沒有分誰是客人了,大家不用客氣!動筷!」孩子們立刻衝前,其他人也開始走到桌前。我有點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族人們非常熱情的把碗和筷子都塞給我,叫我多吃點。
我看到桌上有雞酒、雞塊、炸魚、炒野菜、還有我想了一天的——湯丸!我大叫著:「沒想到冬至沒有吃到的湯圓,既然可以在這裡吃到!感謝你們丫!」對面的阿姨笑了一下,看著我說:「多吃點吧!這是薑湯湯圓......吃了全身會很暖。」我很開心的品嚐著這碗看來極簡單便充滿溫暖的湯圓......
吃了好一陣子,我們便開始唱歌。最先是一個年青人,他有點害羞的被人推了出來。後來還是唱了幾隻歌,還唱得蠻不錯,很投入、真誠。後來表演變得越來越誇張、豐富。族人和我們一群漢人、原住民的年青人打成一片,大家輪流出來唱歌。有的很認真的、深情的自彈自唱著;有的也是很認真的瘋狂表演:如祖淼把結他當小提琴、掃把當弓的假裝拉小提琴、然後又用空的蒸餾水桶當攝影機;清明大哥又以半蹲的方式在窗後表演坐電梯上舞台唱歌.......所有人都非常投入、盡興!旁邊的小朋友看著我們,也很高興!後來他們也被主持人拉上台唱歌,那個小朋友很大聲的說:「我有事先走一下!」全場人立時發出爆笑聲。後來那個小朋友在角落偷偷的看我們唱歌,我們又問他:「你的業務做很大嗎?事情忙完了未?」小孩子紅著臉,又躲回去。可是不一會,他又出現在我們的旁邊!
後來紅姑加入我們的表演,她的口哨聲和笑聲使我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她非常的投入她的表演,唱情歌時還不斷的用手輕撫拌奏的小伙子,害他都臉紅起來;唱熱情的沙漠時,是用全身的力氣去唱,再加上她柔軟的身軀,扭動起來特別的有韻味。
在觀眾欄上的我,看著他們,我感到很舒服、開心。我已經很久沒有在半夜時分大笑、大叫、大跳著。在日常的生活裡,我的身體被公車、捷運、人潮、書本、金錢.....擠壓到失去了彈性。我在部落裡的憋,完全反映了「都市疆屍」的我是何等的適應不良。雖然我們都是要去面對生活的困苦、艱難,但族人身體的柔軟和面對事情的樂觀,使我感到很驚訝。在沙石廠、高樓大廈、捷運、高架橋的擠壓下的這片高灘地上,他們勇敢、堅強的面對著一次又次的困境。而我的呢?
這一個平安夜,我感謝溪洲部落的族人們帶給我很多的東西,讓我學習到更多和「人」有關的東西。我的家在遙遠的另一方,它是用水泥蓋的,裡面有很多的家具和燈,何是,那個地方,為何我總不能感到快樂。但是這個簡單的、純樸的地方,我卻感到那麼真實、自在......溪洲部落,多謝你。
「雖然你有家 什麼也不缺
為何看不見你露出笑臉
永遠都雖沒有愛 整天不回家
相同的年紀 不同的心靈
讓我擁有一個家」...
Read more
[+/-] : 沒有堤防的溪洲部落,失去土地的家
李宜霖
「要工作,哪裡有工作?我們在玉里,什麼都沒有,所以來到西部。」faki(阿公)如是說。1960年代的「以農養工」政策,使工業迅速擴張,吸取農村的勞動力,加上無法在花東部落謀生,部落的年輕人紛紛離開原鄉。
來到北部以後,族人穿梭在都市叢林的工地裡,「中正紀念堂那個大門也是我們做的!」除了中正紀念堂,faki還列舉兩廳院、101大樓、台北車站、高鐵、新光三越、圓山飯店、台北大橋、碧潭橋、秀朗橋、福和橋……建築工地裡,都有部落族人忙碌的身影,為了討生活,族人也曾經遠赴阿拉伯。faki指著環繞部落周遭的幾棟高樓,說:「那些,也都是我們去蓋的。」
faki走到一棵麵包樹旁,把手貼在樹幹上,說:「這也是我自己種的。」這棵樹還有八六年大火燒過的痕跡,樹的主幹只剩下頭,但是樹從另一頭繼續萌芽生長下來。faki的小孩祖淼在日記上寫下:「這是一顆麵包樹,但其實她跟我們一樣,一樣來自原鄉部落。她的苗,來自花蓮縣玉里鎮觀音部落,是我母親老家的麵包樹的後代,這棵樹大約在溪洲部落生長了三十年。她每年結出的果實,幾乎是我們當季的食物主菜。」
由上而下的拆除說明會
沒有堤防的部落
根據「新店市公所都市計畫土地使用分區證明書」鄰近溪洲部落的太平段,土地使用分區上寫著「水域」,也就是位於行水區,太平段就是碧潭橋旁,緊鄰新店溪擁有太平護岸的漢人聚落,住在這裡三十幾年的原漢好鄰居,卻要因縣政府的行水區雙重標準,拆散位於同一河岸的人民,因此,頂城里里長在二十一日當天說:「我有責任跟你們站在一起!」溪洲部落族人也說:「三十年來這個地方都沒有行水,你所謂的行水,前段你堤防也做了,後段也做了,唯獨這個地方沒有堤防,你現在又說我們的安全有危險,你說不安全,你又不做堤防,你說危險,這裡從來都不危險,三十年來從來都不危險,颱風天想淹都很難!」淹水或者不淹水的原因,除了天災以外,上下游沿岸財團、工廠的過度開發也是造成河川宣洩不良的根本原因。
三峽隆恩埔「拘」留所
縣政府與原民會合作建設三峽隆恩埔國宅,溪洲部落居民將被安置在隆恩埔的臨時居留處所。然而,一個懸疑是:隆恩埔原本是農地,政府根據什麼理由將之變更為建地?
除此之外,政府給原住民搬遷費一萬元,然而,一個家庭有好幾口人,加上易碎、貴重物品,來回好幾趟車程,絕非少許搬遷費能夠辦到。政府的「以租代購」政策,也充滿問題。每個原住民家庭在部落裡都是自力造屋,到隆恩埔後卻要多付房租、水電費以及管理費。原本在部落蓋的房子,現在都值幾百萬,誰來賠償當時房屋建造費用?fayi(阿嬤)說:「說實在的,我們真的不願意搬,我們在這裡就有房子了,不需要你們的『安置』,這塊土地是我們三十年來的努力,我們的政府要是理會到我們的話,我們這個地方早就該屬於我們的。」
幾位參觀過隆恩埔的族人認為,「房屋的結構相當鬆散」,因為部落裡的許多人擁有工地經驗,一眼就可以判斷出建築的優缺點。
搬遷後還有就業的問題。三峽到新店將耗費許多車程,有些人還在烏來工作,多出來的成本由誰來負擔?臨時換工作也行不通,況且部落還有老人家需要照顧。
大樓空間的方正結構、以及住戶的門鎖,如此的區隔感,破壞了原本部落大家庭的緊密社區連結。如此堅硬的環境,已經令族人相當不適應了,隆恩埔還只是一個短暫的居留所而已,兩年以後,還得重新抽籤,族人恐又將面臨流離失所的命運。與部落生活格格不入的還有:「大樓管理員」的設置。這究竟是防範外人,還是監視原住民?恐怕隆恩埔不是居留所,而是一個「拘」留所。
不均衡的發展所導致的被迫遷徙
失去土地的家,同時也失去了原初自然所賦予的生命力量,溪洲部落的明天,飄飄盪盪。
回溯原住民族的遷徙,有幾段重大歷史轉折,日據時期,日本人以「集團移住」強制原住民族遷徙,例如霧社事件後,遷移莫那魯道的馬赫波社,以降低反抗意識,並剝奪部落的土地,實行殖民統治。近代的遷徙,則受到天災如九二一大地震及颱風造成的災害,導致家園破碎,必須遷移至他地。當然,這裡面的問題不只導源於天災,更是資本主義進入山林,不當開發、過度開發的結果。除此之外,由於資本主義與部落傳統之間的衝突與拉扯,時勢所趨,原住民紛紛前往都市討生活,形成一批所謂的「都市原住民」。
怎能把故事與記憶強制拆遷?
溪洲部落所遭遇的問題不只是個案,而是全台灣的都市原住民終究會面臨的議題,原民會與台北縣府推行的國宅安置,忽略了原住民從部落流浪到都市,是源於城鄉發展不均衡的結構性因素。光是透過拆遷、和強行安置,並不能解決問題。中央與地方其實不必互推行政責任,從國民黨到民進黨執政,都市原住民議題依然如故。原住民族政策必須反省平地原住民缺少「山地保留地」的土地權,原運份子一旦當官換了位置,也換了腦袋,別再騰空遠離部落,喊著「還我土地」口號。
「大碧潭再造」都市計畫的無人公園設計,嚴重忽略原住民部落的存在事實,都市計畫不能剷除聚落蓋公園,成為高級住宅住戶的河岸景觀及休憩場所。強制拆遷部落,如何能成為「大碧潭再造」都市計畫文宣上的「充滿台北人故事的記憶空間」呢?強制拆遷部落的「綠色推土機」(註1),同時也把故事與記憶活埋、湮滅了。都市計畫讓部落族人有參與式的設計,一個文化部落,勝過無人公園。居住權不能只是按照技術官僚的行水區說辭,居住三十幾年的族人的生活經驗,絕對超過只花幾個小時的測量人員的判斷,值得懷疑的是,測量數字的客觀性,背後是否也受到政府及財團的影響?政府及社會大眾必須正視都市原住民的居住權、土地權、生存權、以及自治權。(2007/12/24 苦勞網 新聞你來搞)
(註1)藉由綠地公園建設的都市更新過程,將都市認定違建社區的受壓迫人民驅趕出去。
...Read more
[+/-] : 溪洲心聲無人問 傲慢偏見真實上演
台灣立報 記者∕作者:陳威任
【記者陳威任特稿】上週五晚間7點,台北縣原民局長李玉蕙會同水利局官員,前往溪洲部落召開說明會,在預先搭好的棚子內,擺放了將近30張座椅,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居民願意簽到,誰都不願意進到會場坐下,因為這是一場「安遷」說明會。
「裡面要談的不是我們要的,我們不要進去!」溪洲部落居民聚集在一旁的部落商店前,手持「拒絕輔導安遷」,呼喊「溪洲部落,就地居住」表達抗議。
「冷漠及傲慢」,是原民局在隔日新聞稿中拿來形容溪洲居民的用語。一邊是掌握權力的執政者,另一邊則是手無寸鐵的原住民,到底是誰「冷漠及傲慢」?
既然縣府心中早已有了唯一選項,還需要說明嗎?即然原民局都表示一切依照水利局計畫進行,那原民局所扮演的角色又是什麼?自說自話應該稱不上是召開說明會吧?
但是,這場沒有對象的說明會依舊繼續召開,官員們所謂的說明依然還是緊咬著行水區不能住人的說詞,對於當地居民一直以來的訴求,上位者依舊不願理會,說完即走,似乎連多留一會兒的餘地也沒有。
這一邊的官員正開著沒有人聽的說明會,另一頭的溪洲居民,則是唱著自編的溪洲部落之歌,官員的麥克風不時想要跟居民的歌聲一較高下,寧可繼續對著空氣說話,也不願意與居民溝通,讓人不解這場說明會到底是要向誰說明。
水利局官員拿著一張「20年前」測量的地形圖及河川數據,說著溪洲部落正處在危險的行水區,但是對於現場群眾以及民意代表質疑,為什麼沒有最新的測量圖?水利局官員馬上顧左右而言他,不願意正面回應。
讓人很難理解的是,既然手裡拿著是古早的測量圖以及河川數據,既然口口聲聲說愛護族人,那為何30年來都不聞不問?要搬早就該搬了,何苦在居民落地生根後才苦苦相逼,遲至現在才以危險作為藉口要人搬家?不免讓人聯想是為了縣府政績考量。
遠離危險是每個人都知道的常識,官員們不需要特地來告訴溪洲居民,溪洲居民所期待的,只是有人能試著從他們的角度來看,難道傾聽民意真有這麼困難嗎?
搬遷看起來很簡單,但是對於這些原住民而言,卻是一條很漫長的路。有人考量過孩童的就學以及適應問題嗎?有人考量過居民搬遷過後的就業問題嗎?有人考量過經濟弱勢的家庭以及獨居老人該如何負擔房租嗎?居住期限到了是不是又得開始找尋下一個家園呢?
並不是準備一棟新大樓就能解決原住民的問題,並不是將所有弱勢的原住民全部趕到大樓群居就算是照顧,原住民並非被圈欄飼養的動物,沒有完整的配套,誰敢拿自己的未來去賭?
光從說明會的場地佈置即可看見縣府的無禮。據當地居民表示,縣府自作主張搭起棚子,作為說明會的場地,無視部落居民所用的集會所,更沒有徵詢過當地居民的意見,只是不斷拿漢人的價值觀來套用在原住民身上,其實興建三峽的文化部落不也是如此嗎?...
Read more
[+/-] : 我的都市原鄉
我們是一群來自台大、政大、輔大、世新等等的學生,關心原住民居住權;在十二月十六日黃昏都去了溪洲,而部落的族人教育了我們。
走進部落,第一眼的是大門(族語Fawahan),部落長老為我們解說一戶戶由族人自造的家屋,本來是用版模,火災後才改成鋼筋混凝土。最早落腳的老頭目說部落已有三十多年歷史,主為來自花東的阿美族;因原鄉生計被摧毀,為謀生才來都市。
位於溪邊、四十多戶的溪洲部落,有聚會所及節慶祭典的廣場,每年都會舉行豐年祭,青少年溪邊撈魚、小孩子沙灘戲耍,構成了都市的新原鄉,也讓溪洲部落成為孕育都市阿美族文化的生活圈。而我,一個在東部長大、外地求學的阿美族學生,來到溪洲就像回到原鄉部落那樣親切。
令人痛心的是,在台北縣政府都市計畫中,竟未正視此一擁有文化保存意義的部落;部落外的高爾夫球場能合法,文化部落卻面臨拆遷,標準何在?請重新思考文化部落與水岸河畔的共生關係,而非變成僅有水泥花草卻空洞無情的公園。
(作者為台大建築與城鄉所研究生、溪洲部落後援會成員)
自由廣場12/19
Read more
2007年12月21日 星期五
[+/-] : 寄居河床二十年-台北大漢溪畔的阿美族部落
民國五、六十年代起,後山阿美族部落以物易物的傳統生活,被外來強大的經濟勢力所瓦解,許多人不得不離開故鄉,流落到都市底層去討生活。久而久之,他們在都市邊緣地帶,又形成了自己的部落,然而,從都市的角度來看,那不過是一片「違章建築」而已。
住在大漢溪河床上的阿美族聚落分散各處,從上游的「板新水霸」到下游的「柑園橋底」之間雖僅有數公里,就有四處。住最久的人已經有二十年了,而新的住戶也才不過幾個月。
他們是從「後山」的世居地,花蓮、台東兩縣遷移過來。
九月初(1994年)省水利局以「台北第三期防洪整治」為由,通知大漢溪河床上的違建戶搬遷,並在每棟住家的牆上用紅色噴漆噴上拆除順序號碼。其至,台北縣政府也計畫今年十月底以前,要執行拆除工作。
「阮是台東縣池上鄉的AMIS,因為庄腳不容易生活,在民國五十一年來台北找頭路。七十六年在河床上起庴,一直住到現在。」今年六十多歲,住在「北二高橋下聚」,目前靠著檢破銅爛鐵填飽肚子的曾義德,能說著一口流利的福佬話:「就是因為租不起買不起厝,不得已才住在這啊!這裡無水又無電…。」他平常就在屋簷下放了幾個水桶接雨水來用,家裏的東西大部份是拾荒檢來的。
「山地平地化政策」是漢人以自己的角度
來改善自認生活習性落後的原住民
拆遷的消息傳到民進黨時,黨內的「原住民族委員會」派員到各個聚落區實際了解情況後,立即為他們仗義執言,並把這群社會邊緣中的邊緣人組織起來,整合各聚落的「自救」力量。
十四歲就來台北,目前從事模板工的潘得星,在台北工作十六年後,現在一家五口住在「三鶯橋下聚落」:「工作不穩定,收入的錢只夠平時的開銷,小孩如困生病,手頭就很緊,那有餘錢租房子。」他攤攤雙手告訴我。
長期以來,執政當局在台灣一直缺乏實質的原住民政策,早年實行的「山地平他化」政策,是漢人以自己的角度來「改善」漢人自認生活習性落後的原住民。以致原住民生活環境不斷受到漢人的侵擾,土地更是在漢人自立的法令下被漢人「合法」佔領,導致數千年的原住民歷史文化及生存方式,在不被尊重下遭受無法彌補的傷害。民國五、六十年代起,由於強勢經濟的介入部落,阿美族以物換物的傳統生活習性逐漸瓦解。生活的擔子越來越重,許多人百般無奈下離開了世世代代祖居地,流落到都市靠著廉價的勞力以圖溫飽。無力置屋者,就尋找像家鄉一樣有水有地的河邊以解決住的問題。阿美族有群居的習性,同族的人自然而然的聚居在一起,日子久了就形成了部落。
這由的阿美族人都叫連大經為頭目
他來自花蓮玉里,常替族人解決問題
住在「三鶯橋下聚落」約有二十戶,這裏的阿美族人都叫連大經為頭目。他來自花蓮縣玉里鎮,經常替族人解決問題:「我家被編為第三十三號拆除戶。」手指著鐵皮屋說。「如果現在把我們的房子拆掉,我們一時也沒地方去,也只能在原地臨時搭帳棚住啦!」
他和陳文彬帶領著族人到立法院、台北縣政府陳情,希望明年雨季前不要拆除。陳文彬說:「大漢溪原住民聚落,政府不能單單以「原住民違建」來處理,應先「安置」後再拆除,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們在家鄉沒有受到保障,在都市也一樣沒有受到保障。…執政者的購屋政策根本沒有考量到少數人的利益。」阿美族人馬耀.谷木牧師深深地漢了一口氣。
故鄉在台東縣泰源村,目前在樹林鎮租房子的陳文彬,為著河床上族人拆遷戶問題,到處奔波,經常把自己正常的工作放一邊:「住在河床上的阿美族人,大多從事建築模皮臨時工,收入不穩定,不要說買房子,就連房子也租不起。」他比較了解相關法令,並經常與有心照顧原住民的民意代表研商解決之道。他知道河川地是屬台灣省政府建設廳水利局管轄,而台北縣政府的拆除工作只是執行上級的命令而已。要完全解決問題,只有一條路可行:直接到省政府陳情。
喪失主權最後,淪落為社會邊緣人的「都市原住民」問題,
不能以一般社會問題來看待。
十月十七日一行四十多人到中興新村陳情,得到省政府的回應:明年五月以前不拆除地上物外,並同意找一塊河川新生地或國宅或「中途家園」等措施安置他們。
陳文彬站在「北二高」,伸長手臂指著橋下大漢溪旁的一塊地說:「這一塊高出河面五、六十公尺的新生地,是最理想的安置地了,建設廳也答應派人來勘察。」經過一個多月的東奔西竄,最後終於有了滿意的結局。他的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從台灣島主人的地位到喪失主權最後淪落為社會邊緣人的「都市原住民」問題,不能以一般的「社會問題」來看待。如果,在制定政策時,依然沒有從「歷史文化」和「少數民族生存權」的角度來衡量。那麼實質的原住民政策,還是遙不可及了。
馬耀.谷木說的:「政府的原住民政策要更人道、更深入。雖然原住民在家鄉失去了根,但在都市也能夠發展,這是可以推動的……;如果都市還有原住民文化存在,那都市將更多采多姿……。」...
Read more
2007年12月16日 星期日
[+/-] : 後援會成立大會
地點:溪洲部落聚會所
時間:12/16(日)16:00-21:30
溪洲部落
溪洲原住民部落已經有30幾年的歷史。他們三十年前從花蓮到台北出賣勞動力討生活,以最低工資付出比一般人更多的勞力,從事最危險的工作,是台北都會區中最辛苦的幕後英雄。他們在與家鄉一樣有水有地的新店溪畔落腳,在這裡養菜、捕魚,離鄉背井的親友們慢慢移居至此。今日已經發展成第三代,擁有44戶家庭、近200名居民的溪洲部落有著自己的商店、汽車修理廠與活動中心,並定期舉辦文化活動,是個完整的都市原住民小社區。部落居民維持阿美族群居的習慣,除了隨處可見居民三三兩兩群聚聊天,他們並代替政府負起社會照護的重擔,共同照顧獨居老人、單親家庭與失業者。
毫無溝通誠意 縣政府將於年底迫遷溪洲原住民
台北縣政府以興建新店溪畔腳踏車道與拓展公園綠化為由,今年9月以每人一萬元搬遷費的代價,要求溪洲部落遷徙搬走,住進三峽「隆恩埔原住民臨時安置所」。過程中沒有進行意願調查,更計畫年底強制拆遷。居民組成溪洲部落自救會,提出「爭取原地居住」訴求。自救會批評政府對外宣稱已經辦了20幾場說明會,但溪洲居民表示從來不知道有這回事。「這等同要我們放棄現有的工作與生活,但我們付不起房租,而且我們只能暫住,2年後要與其他弱勢者競爭居住國宅的資格!」
溪洲部落後援會成立
12月1日溪洲部落自救會成員參加「樂生文學周末」活動,向參與活動的朋友說明部落現況,當天就立即成立「溪洲部落後援會」。12月8日部落居民與支持者,在馬英九「打造原住民都市新部落」座談中向馬英九陳情,但未獲馬英九正面回應。年底的搬遷期限越來越近,我們決定在12/16(日)的傍晚,舉辦成立大會,邀請各界的朋友們到溪洲部落商討如何協助部落行動,並且幫居民們加油打氣,堅固居民行動的意志。
◎活動流程:
1600~1800 吃吃喝喝 (歡迎大家帶好酒好菜同分享)
1800~1830 溪洲現狀報告
1830~1930 座談:如何協助溪州部落?
1930~2000 誓師
2000~2130 影片放映、把酒言歡
交通方式:
1.騎車、開車:走北新路,下碧潭橋後右轉,直行約50公尺再右轉溪州路,再於砂石廠門口左轉,再開三分鐘即可到部落大門。
2.大眾交通工具:至捷運新店市公所站1號出口,搭乘643、648、905、906、909號公車往錦繡方向,過碧潭橋在溪頭站下車。直行約50公尺再右轉溪州路,再於砂石廠門口左轉,再步行約五分鐘即可到部落大門。
報名:欲參加者,請事先報名,以利統計人數
詳情請見 http://shijou-tribe.cue.idv.tw/...
Read more
2007年12月12日 星期三
[+/-] : 當我再到景美軍監抗爭
當我再到景美軍監抗爭
當我再到景美軍監抗爭
丘延亮
白色恐怖被捕入景美軍監政治犯,現任中研院民族所副研究員
白色恐怖時期的一九六八年,我被抓入景美看守所(軍監),一關就是三年半。回憶過往,三十九年前,我選擇與專權對抗遭受牢獄之災,是和人民在一起抗暴必付的代價,從來未曾反悔,更不覺得委屈。這是人之所以為人不得不做的,沒有什麼好怨天尤人的。
在這個國際人權的紀念日、再度與樂生青年、老年一同在景美看守所門前為弱勢者生存與尊嚴和平靜坐,竟又目睹警方暴力鎮壓、逮捕,令我痛心疾首:台灣社會走 到今日,半世紀抗爭成果得而復失、假人權紀念園區前公然上演著不折不扣的法西斯政權現形,深覺正義人士老中青三代的再次協力勢在必行了。
三十九年前,我來到景美看守所,當時還未完全修竣,我案屬於第一批新客人。獄中的甘苦不足掛齒,只是想起當初軍法處把此當作「觀光監獄」、擬供外人參觀之 用,今日看來未免失笑。惟記獄中難友相互提攜,日日戮力學習,長年沒有一次放風、仍每日堅持在監房運動、把自己身心方面都健壯地活出來,這都是不爭的事 實。
一九六八年進來時,這個逮捕不但是全球反動政權鎮壓學生運動、反越戰運動的一部份,更是親美政權對戰後台灣本土新生左派殺雞儆猴的企圖。在我們之前,拋頭顱灑熱血何只千萬?我們損失一些青春,算得了什麼!
然而,不管是什麼犧牲和損失,難道是要為今日貪腐政權和庸官劣吏舖上血紅的地毯嗎?當然不是。犧牲和損失,是希望有一個有公平、正義,把人當人的社會!不 公不義、目中無人(人民)、作賤百姓,則是所有權力禿鷹的本色。選擇和人民站在一起,只有和貪官腐吏和反人民政權對抗。
今天,我們是在 無時無刻不進一步法西斯化的政權宰制之下,對外是反恐的幫兇、奴工制的同謀;對內,民不聊生、價值扭曲、斯文掃地……。任何一個真正有良知的人,是絕不能 依附在政權的卵翼之下貪圖權位、苟且偷生;而是一定要站在人民的一邊的。我這個老政治犯也就不能不毛遂自薦,希望新興的運動抗爭能不嫌棄地將我進行資源回 收,讓我再次在自己的土地上站穩與不公義的政權對抗的立場。
刻意漠視樂生院裡這些弱勢的阿公、阿嬤一直以來被剝奪的人權,忽視他們這麼多年來為生存而不斷發出的吶喊、心聲,而繼續地踐踏、毀壞樂生院所代表的底層人民的歷史,這樣的政權怎麼還能大言不慚地在此侈言人權、賣弄歷史、空談民主?
在今天這個全球性的人權紀念日,我要說的是:在樂生人權、溪洲原住民居住權…等社會抗爭的道路上,如果要再次坐政治牢,我也早有準備。不管是再回到這裡, 或去到新政權蓋的新監獄,那樣也就是回到我那些死去同志和先行者的身邊。因為我知道,他們每一個、如果今天還在,也必定會跟樂生的父老和樂生聯盟的青少 年、溪洲原住民…所有被屈辱、被殘害的工農人民站在一起,一同抗爭、再次奪回我們的生計、人權和尊嚴。
http://www.coolloud.org.tw/node/12751
Read more
[+/-] : 被火紋身的溪洲部落
生命力記者/劉家序報導
「爸爸對不起你們﹗」在工地灌了一天泥漿的張慶豐,回到家後得知孩子因遲繳學費二十天而被學校處分,如此安慰著受傷的小小心靈。
「部落裡一半以上的學童學費都拖繳了一個月左右。」新店原住民部落生活教育協進會主席張慶豐一語道出部落家庭普遍的經濟困境。自從去年中秋節的一場大火讓辛苦建立起來的家園付之一炬後,各戶家庭收入除了維持基本生活開支外,全都投入重建家園的工程。
從溪邊的帳棚搬進屋內,新店溪洲部落許多家庭仍然過著露營生活。「因為屋頂和窗戶都還沒裝好,為了避寒就帶著帳棚進去住,在裡面搭帳棚。」阿美族婦女阿美說。
溪洲部落目前使用的水電都需依賴抽水馬達與發電機,「發電機運轉時噪音相當大,而且三天就要四百元的燃料費和故障時的修理費用,對我們都是很大的負擔。」張慶豐說。
一談到在電壓不足、昏暗燈光下做功課的孩子,部落婦女個個都面露焦憂。張慶豐表示,想辦法把電弄進來,是目前最需要的。關於生活環境的問題,他說:「我們都盡量去克服與適應,畢竟這土地是水利局的,我們住的都算是違建,在法律上站不住腳。」但
台灣世界展望會長期關心原住民生活,不定期前往各都市原住民部落,發放學童獎助學金,八十七年三月間便對新店溪洲部落三十二位學童,發放了九萬六千元。
展望會台北都市原住民服務中心社工張世寧表示,由於違建戶沒有戶籍,因此部落很難向地方政府申請經濟上的補助,所以一到學生註冊時,家長就各憑本事來湊學費,向老闆預支、向朋友週轉或者讓孩子拖繳到發餉日。
展望會社工鄭桂芳表示,展望會雖然陸續在各都市原住民部落間作學童獎助學金的發放,但幫助實在有限,尤其像溪洲部落目前亟需興建經費,沒有安定的家,對小朋友影響實在很大。
鄭桂芳說,火災過後部落家庭氣氛難免陷入低潮,而近年來營造業不景氣造成父母就業不順利,也多少影響學童學習的心情。
台大社研所學生黃薇靜,為溪洲部落學生課業輔導長達半年。她表示,半年來不少學生的成績不理想與退步,客觀環境的困難與內心的沮喪是影響課業的主因。
根據日前台北市政府的資料統計,台北市原住民家庭二千三百戶,人口為七千五百人,其中三分之一是學生。原住民遷徙到都市謀生,相當大的因素是為了子女的教育問題,同樣的心態也反映在新店溪洲部落裡。
得知展望會的來訪,張慶豐匆匆地從工地趕回來,身為生活教育協進會主席,他義務代表部落對外聯絡與爭取資源,會不會影響工作賺錢的時間,張慶豐的回答卻是:「父親做了八年新店地區的總頭目,大家認為我應有這個能力。」
張慶豐做板模工作,一個月收入約兩萬多塊,家庭開支要一萬五千塊,其餘的錢要負擔興建的材料費和三個子女的教育費。張慶豐說;「兒子國中畢業後曾經去工作一年,但後來還是要他繼續唸下去。」「我也跟大家說,『孩子,盡量讓他們唸書!』」。
正如阿美所說,主席在這裡是「最大的」。然而,張慶豐面臨的經濟困境卻與族人無異。張慶豐說﹕「就當我們是犧牲的一代吧,只是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和平地孩子能有更接近的起跑點。」
Read more